那之后,宋凌霄有所改变。
出征回来,给叶桃儿带她最爱的奶皮子,也不忘给我送亲手猎的狐狸皮袄子。
只是,这些随手可得的小玩意,对比起他错过晖儿蹒跚学步,从未参与过教他喊爹和娘亲,根本不值一提。
更别说叶桃儿由此生妒,故意弄坏母亲送我的头面。
丫鬟丹蔻愤愤不平:
「她快及笄了,怎么一点羞耻心没有?」
宋凌霄下颌紧绷,说我身为当家主母,该懂事些,不要在这些小事上同她计较。
本就是天子指婚。
在内在外,我故作平静,好叫自己别显得那般狼狈不堪。
可流言终究是存在的。
一字一句如同暴雨梨花针扎在身上,不流血,但疼得刺骨。
晖儿三岁那年,宋凌霄大胜而归。
陛下特许他在家中设宴。
京中显贵上门庆贺。
相熟的丞相夫人劝我:
「狐媚子留着碍眼,不如早点嫁出去。」
我苦笑。
入府四年,我替叶桃儿张罗过不少婚事。
宋凌霄没一桩满意。
不是嫌对方家世不够,便是人品功勋不如他。
可叶桃儿无父无母。
虽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但在宋凌霄身边多年,不明不白。
被宠得无法无天,不知轻重。
嫁入高门大户,当妾都算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