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裴朔吃飞醋,挑剔裴淮不检点。
再加上,我拿捏了裴淮的命脉,但凡他磋磨嫡姐,我扭头就能在族学找到教授他诗文的大儒:
「夫子,我们家裴淮为什么坐在最后一排啊?」
「父子,我们家裴淮为什么总是说课业太轻松,学不到真本事啊?」
「天杀的,你是不是针对我们家裴淮,我要报官抓你!」
裴淮极其厌恶诗文,但在我这个毒妇的搅和下,总是被授课的大儒特别关照。
他向裴朔告状,裴朔不接茬:「你不要乱说,你功课一向不好,只知舞刀弄枪,你母亲给你当继母很难的。有时候多找找自己身上的原因,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好好读书?」
裴淮:「……」
他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每天准时冷着脸和嫡姐做恨,也算是一种微妙的相处方式。
但最近,上面一道诏令将他派去镇压暴乱。
我和嫡姐玩叶子牌时,她看上去心神不宁,我随口安慰:「镇压暴乱而已,不危险。看牌。」
嫡姐回过神,低声解释:「不是危险。」
「只是听说,裴淮在回来的路上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女人。」
我当即心中警铃大作:「什么女人?裴淮的心上人?」
裴淮有个存在感非常低的心上人,叫苏念。
据说是个红倌人,因为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进不了裴家。
嫡姐老实地点头:「嗯。」
我收敛了懒散的笑意,挺直腰板,眼底暗含锋芒:「那你打算怎么做?」
嫡姐看了看我,她知道我是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帮她把人料理掉的。
凭我的手段和作为婆母的身份,甚至不算是什么难事。
但是她沉默了很久,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二妹,我想和离。」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裴淮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嫡姐的面子往地上碾。
她被逼急了,能说出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我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话:「行,你离我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