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芷寒脑中嗡嗡作响。
她眉眼瞬间凌厉,冷眼看向孟月莞:“你胡言乱语什么!”
可孟月莞却笑出了声,正要说话,却瞥见不远处的人影。
她看着孟芷寒,突然一笑:“孟芷寒,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孟芷寒猛然抬头,下意识站了起来。
但就在她身形挡住孟月莞的瞬间,却看见孟月莞阴狠一笑。
下一刻,孟月莞毫不犹豫的起身倒向亭台之外!
湖水四溅,孟芷寒瞳孔骤缩。
还未反应过来,却感觉一道人影从自己身边掠过,直直扎入水中。
亭台上,孟芷寒看着萧齐承奋力游向孟月莞的身影,眼眶突然滚烫。
成婚至今,自己从没有被萧齐承这么担心过。
湖面飘过一阵风,吹的她胸腔冷透。
不多时,萧齐承便抱着昏迷的孟月莞上来了。
看着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模样,有下人连忙拿了薄披风过去。
萧齐承眼神扫过孟芷寒,像是夹着冰棱:“今天府中设宴,你怎么敢做这种恶毒的事?”
孟芷寒浑身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手。
“萧齐承,我们是夫妻,为何你对我没有半分信任?”
萧齐承却是冷笑:“夫妻?孟芷寒,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这个身份。”
这一声,震的孟芷寒头皮发麻,一股难以控制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颤声开口:“所以,孟月莞说你害死我爹,是真的吗?”9
萧齐承身体骤然一僵。
他眼眸扫过四周的人群,声音越冷:“送宾客离府,这件事,我之后再给你解释。”
说完,他抱着孟月莞大步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孟芷寒的心犹如被无数毒蚁啃噬。
依照她对萧齐承的了解,若此事跟他无关,他一定会当场斥责自己。
可现在……她死死压下无尽涩苦,将剩下的宾客送出府。
直到深夜,萧齐承才冷着脸踏进了孟芷寒的院子。
等候多时的孟芷寒看见他,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
“萧齐承,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齐承顿了一下,才开口:“身患重病,不治身亡。”
“你说谎!”孟芷寒盯住萧齐承,“我爹向来康健,甚至来往书信也没有提及他生病一事,怎么会患上不治的重病?”
萧齐承也冷了脸:“你不信,大可以亲自去边疆问。”
孟芷寒一怔。
萧齐承不是说自己不能出京吗?
可萧齐承下一刻的话,却让孟芷寒面露愕然。
“今天府内贵客云集,月莞落水被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我必须对她负责。”
负责?孟芷寒心尖一刺,忍不住开口:“当初我们当时成亲时,你明明说过后宅无妾。”
萧齐承勾了下唇:“是,所以我已经向陛下请旨,以平妻之礼迎娶月莞。”
孟芷寒一噎,迎着他带着愉悦的黑眸,心底突然一片冰凉。
重来一世,她想要的,总事与愿违。
月色无边,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萧齐承身为天子心腹,所求之事很快就下了圣旨,与孟月莞的婚期,就在下月中旬。
孟芷寒站在自己的院子,看着外头的红绸招展,心内死寂一片。
侍女拾秋在一旁不忍开口:“夫人,要不我们去祠堂待着吧。”
孟芷寒像失去灵魂一般点了点头:“也好。”
她踏步去了祠堂,隔绝了外面的喜庆,拿起掸子清扫着祠堂桌案上的灰尘。
也只有这里,才能给她些许安宁。
只是扫过某座烛台时,却无意间触碰到什么。
一间暗格倏地打开,露出里面的手札。
孟芷寒一愣,下意识拿了出来。
只是刚打开第一页,她就被震的定在原地。
?建宁二十三年,孟将军病逝,需瞒着孟芷寒。】
?建宁二十六年,嫡兄私通外敌,险造成大患,需及时制止揭发。】
?建宁三十年,南方大旱,需及早预防。】
……
?建宁三十二年,成王逆反,需趁早镇压。】
看着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孟芷寒不由屏住了呼吸,连攥着札记的手都在发麻。
萧齐承竟跟她一样,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