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女婢问我可要唤幺儿再见一面,我断然拒绝。
孩儿视我如豺狼虎豹,怨我身份卑贱,平白害他遭人嗤笑。
我转身离去,便当做梦了一场。
梦醒了,我大刀阔斧,仍做我的老行当。
“前尘如梦,既然梦醒,缘分自也到了尽头,今后他们于我皆为陌路。”
离了孟府,我寻了处茶馆落脚。
嫁与孟夏恒之前,我不过是山野畜牧的农妇。
母亲早逝,父亲病死,我一个扛起家业,勤勤恳恳。
只是那年孟夏恒遭人设计陷害,沦落在山脚处为我所救。
我们这孽缘便有了因。
本是不敢贪图他的片刻留情,误了自己十年青春,还被囚于高宅深院。
从最无羁的女子,成了人人低看一眼的下作妇人。
好在如今和离,我往后余生,再也不会受深深庭院所束缚。
今后的人生,定再不受人置喙!
饭饱后,我唤来小二,寻了处驿站要了辆马车。
他们道山路凶险,我淡淡一笑。
当年千里追夫,我日夜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