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时不比常人,慢吞吞的,上京别人家的小孩满大街撒欢时,我总是一声不吭闷在房里。
娘每日都要路过我的房门,走走动动来回不停。
我被她的影子晃得脑袋晕,一开门,娘立刻佯装刚路过。
「我听下人说你爱吃冰酥酪,就顺便带了些过来。」
娘不是我的亲娘。
我亲娘生下我就死了,这个娘,是后娘。
旁人说她不爱我,我的存在是横在她跟爹之间的一根刺。
其实娘不是旁人说的那样。
我犹豫着接过冰酥酪。
娘没走,期待地看着我。
我小声:「娘,还有什么事吗?」
娘清了清嗓子:「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其实这个是我做的,做了足足两个时辰,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我悟了。
我在娘殷切的目光里吃掉一点。
我震惊了。
娘开心:「味道怎么样?」
我艰难地咽下去,憋红了脸:「好,好吃。」
从此娘更贪恋厨艺,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是每次看到娘的眼睛,我还是选择捏着鼻子咽下去。
然后终于食物中毒。
郎中就诊时,看着娘一言难尽:「你给孩子吃了什么?」
娘愣住。
娘恍然大悟。
娘抱着我哭成泪人。
「傻孩子,难吃就直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