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言青梅竹马,自幼定下的婚事。
三年前,我父亲获罪被罢官,家产尽数充公,他悲愤之下悬梁自尽,母亲跟着病故,只留下我一个孤女。
我在永安巷赁了宅子,沈言找到我,向我保证,等事态过去,他会做通父母的工作,如约娶我为妻。
我爹生前,是正三品的中书令,沈言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沈父原本是我爹的至交好友,数年前因罪入狱,也是我爹捞出来的,可以说,他们一家都活在我爹的荫庇之下。
而且我爹之所以获罪,就是因为当初帮沈家的时候,得罪了宰相。
我想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他们总不至于落井下石。
不清不白地跟了沈言三年,没料到,到头来,他能给我的,也就是一个妾的名分。
沈言催促我。
「清欢,别愣着了,快去沏茶。」
我回过神,从几案上拿起那杯喝剩的凉茶,直接泼到沈言脸上。
「我宋清欢永不为妾,滚出去!」
冷水一激,沈言打了个哆嗦,不可思议地抹掉脸颊上的茶叶渣。
「宋清欢!
「你耍什么性子,不为妾,难道你还想当正妻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身份!」
林宛如捂着嘴窃笑。
「哟——宋妹妹的脾气还跟以前一样犟啊。
「沈郎,人家心高气傲,不肯当妾也就算了。她长得貌美,说不定,真有什么破落户,年纪大的鳏夫,肯娶她当正房呢?
「我们走吧,别在这阻碍人家的大好前程。」
林宛如起身时,又故意踢翻一旁的杭绸屏风。
我伸手拦住她。
「等会儿,你砸烂我的东西,赔了钱再走。」
林宛如冷哼。
「这都是我家沈郎置办的,我赔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