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沈玉白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孤女。
小姑娘脆弱,爱哭。
为了她,沈玉白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成亲现场。
难产昏迷三天,他为小姑娘大摆三天宴席。
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成亲六年后,我送他一纸和离书。
笑得释然:“我不要你了。”
后来,沈玉白发了疯,砸毁了国公府。
1
和沈玉白成亲六年,我仍然是京城里大家***的笑话。
洞房花烛夜,新郎不见了。
难产三天三夜,孩子***消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
——慕心语。
她是沈玉白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女,她爹是沈玉白出生入死的战友,为了救沈玉白被敌军绞杀了。
沈玉白不忍心她四处流浪,便把她留在沈家,以哥妹相称。
他对慕心语的偏爱,慕心语对他的占有。
总让人怀疑他们不是兄妹这么简单。
我和沈玉白成亲那一天。
慕心语不见了,仅留下一封信。
“玉白哥哥,大家都说你成亲后我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我不愿如此,便去大草原追寻爹爹的足迹。勿念,勿寻。”
呵,沈玉白又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离开呢?
连她上街买胭脂,他也会安排下人在后面暗中保护她。
更何况她现在离家出走。所以——
沈玉白亲自去找她,不放心任何一个人。
大婚当日,行夫妻对拜之礼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2
可我不能翻脸。
那时苏家的布料出了问题,国公府疏通了许多人脉。
我只能厚着脸皮,以国夫人的名义招呼起了客人。得体婉转地跟他们解释,沈玉白只是关心妹妹。
当场的人无一不是人精,心思各异,纷纷到院子入座吃席去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慕心语算沈玉白的哪门子妹妹?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她顶多算是沈玉白的***。
小姑娘脾气大得很,***了沈玉白几桩亲事。
足以证明,她这个妹妹的地位比沈玉白的娘子更高。
京城人人心照不宣,不敢得罪沈玉白,而我作为沈玉白不讨喜的娘子,却成了他们闲聊的乐子。
“苏云落这个京城第一美人,到底是比不上那个***啊。”
“等那小丫头再长大些,她这正室的位置恐怕不稳了。”
这样的闲言碎语,我听了六年。
我们的孩儿都五岁了,沈玉白也没提过休妻和纳妾。
但慕心语在他心里永远排第一。
我永远都记得——
生瑾儿那时,我难产了三天三夜,在昏迷的前一刻我还低喃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直没有出现。
他没看到我差点死在床上的样子,也没看到儿子来到人间的第一面。
那三天,他为慕心语的及笄礼大摆宴席,在众人面前亲手为她戴上束发簪。
京城的姑娘无一不羡慕慕心语——
都说她是国公爷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
3
这些我都能忍下来。
只有一个我不能忍,就是他为了慕心语多次漠视我们的儿子。
瑾儿已经五岁了,家里给他请了家塾。
他拿着刚写好的字画,顶着烈日坐在石狮子后面的台阶有三个时辰了。
他知道沈玉白回来了,这字画是给他看的,他希望***爹可以多看他一眼。
可***爹从边关归来就去了慕心语所住的别院,迟迟未归。
“娘儿,是瑾儿做错了什么吗,为何爹爹不喜欢我?” 瑾儿眼里噙着泪水扑在我怀里,心里说不尽的委屈。
“瑾儿做得很好,是爹爹太忙了。”我心疼地***他的后背,轻轻将他的脸上的泪痕拭去。
直到夜里,沈玉白才姗姗来迟。
我跟沈玉白提过,多陪伴孩子,他觉得男孩就得粗养,不可惯着。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很忙,要去战场击退敌军,保卫百姓。
国公府有下人,有奶娘,还有我这个娘,他不必花精力在瑾儿身上。
陪伴孩子,培养父子感情,对沈玉白来说等于浪费时间。
从边关回来,每天陪着慕心语游山玩水,买胭脂水粉就是头等大事。
那一晚,我头一次跟他撕破脸。
“沈玉白,你这么喜欢那丫头,何不休了我,给她一个名分?”
“你们这样偷偷摸摸不难受吗?! ”
“你在这***些什么?”他气极了,用力拽住我的手腕。
推搡之间,我重重地摔倒在地,额头磕破了一块。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