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兜里揣着杨三卦给的符篆,独自踏上了前往西卯镇黄家村的路。
本来杨童欣是想要跟着我一起去的,可是我担心到了黄家村遇到什么危险,于是就让她在西卯镇等着我,再三保证无论黄三娘有没有办法帮我度过劫难,都会再次回到西卯镇跟他们汇合。
只凭着一张破旧的西卯镇的地图,我辗转了走了十几里路,天色都要黑了才抵达到了黄家村。
在黄家村的村子外面遇到了一个翘着二郎腿的小男孩,长相很奇特,手里还攥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一只鸡。
这么多年遛狗遛羊的见多了,这在草甸子上面遛鸡的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
再者这小男孩长得贼眉鼠目的,看起来就跟营养***似的,却穿着一个大人的长衫,显得格外的不搭且怪异。
“小兄弟,这村子可是西卯镇的黄家村?”
小男孩只是点了点头,就把头缩进了长衫的领子里面去了。
看起来这黄家村的人比较怕生,不太愿意跟陌生的外地人搭话,我心里暗自的想着脚步却没停,等到了村口回头望去,却早已不见了那小男孩的踪影。
大概是不知道村子里面哪家的熊孩子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出去调皮捣蛋了。
在村口恰好遇到了黄三娘,尽管这么多年不见,不过她那白色的毛外加上披着一件村姑的衣裳还是显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是你,怎么又来了,黄三太奶我可不是你的出马仙。”
我苦笑着伸出胳膊,尽管我不是她的出马***,但是从她愿意在乱葬岗给我玉佩,我就知道她还是肯帮我的。
当我给她简单叙述了一下前往西卯镇遇到杨童欣的经过,以及那个黑影出现在张家祠堂,并且出手捣乱迫使我误闯鬼祠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黄三娘没有说话,反倒是掉转头钻进了一个废弃的房屋内。
望着它钻进了一个屋内,我也硬着头皮进了屋,却发现里面***着十多只黄皮子,还有在村口的草甸子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其实也是黄皮子穿人的衣服装扮起来的。
难怪刚进村黄三娘就知道我过来了,这黄家村分明是黄皮子窝啊。
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屋子的四周,看到祭台上摆放着三个木牌灵位,而木牌灵位前放着被咬死的野鸡。
我皱着眉头壮着胆子问道:“黄三娘,这三个木牌灵位是......?”
谁知道黄三娘发出咯咯的笑声,跳到木牌灵位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一脸得意道:“黄三太奶我在西卯镇也算是享受香火供奉,本大仙不该掺和你的事情,可是谁让咱几十年前受了老聂头的恩惠,要不是他把我从皮套子里面放出来的话,那我已经被陈老幺弄死了。”
皮套子是一种工具,以前听爷爷说过几十年前在西卯镇有一个陈老幺利用自制的皮套子专打黄皮子,甚至一度把黄皮子打的不敢踏入西卯镇。
当时也有很多人劝他,毕竟东北地区还是比较信这个的,尤其是黄皮子比较记仇,可是陈老幺根本不听,为人也比较虎,有一种破四旧时期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的那个劲头。
更过分的是他把打死的黄皮子都拴在树枝上,由此西卯镇的人也把那一片山岗称为黄陂岗,只可惜,没到三年陈老幺被人发现吊死在了黄陂岗上,就跟那些拴着吊死的黄皮子一样,同样的死法,甚至在他尸体的旁边还有前两天刚用皮套子弄死的黄皮子。
不过没想到黄三娘几十年前也差点遭到陈老幺的毒手,更没有想到爷爷还救过她。
“你就在黄家村住下,过几天,我看下能够破了你身上的诅咒,替你挡下这命劫!”
说完黄三娘就领着那些黄皮子出了门,只留我独自在屋里。
屋里一股难闻的臭味,于是我也跟着出了门,可是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傻眼了,只见黄家村跟我来的时候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那些黄皮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好奇的村民,他们正围在这间破屋前对我指指点点的议论。
一个年长的老者问道:“孩子,你是不是中邪了,方才怎么喊你都没回应,一脸呆滞的就走到这间废弃的破屋里面了。”
闻言,我也心里纳闷,难道方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还是在村口就被黄三娘给迷晕了,完全没有意识的跟着指引来到了这间屋子。
我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对老者道:“爷爷,这里是地图上的黄家村嘛?”
说着我把地图递过去,老者看了一眼笑呵呵道:“不错,这里就是西卯镇下面的黄家村啊,你找谁啊?”
“黄三......太奶。”
本来想说黄三娘了,不过这些村民大概都管她叫黄三太奶,为了防止弄错,到嘴边的话让我临时改了。
“你是来找出马******的吧,村东头那个李二狗家就可以。”
在老者的指引下,我来到了村东头李二狗家,这李二狗家***的服装以及锣鼓都很齐全,在院子中间摆放着一个木椅子,在木椅子上方供奉着一个贴着黄裱纸的木牌,木牌上的黄裱纸上写着萨满天后宫黄三太奶之位!
当李二狗得知是来破灾的,相当热情的把我安排到了西屋的炕上。
一脸严肃的李二狗道:“小兄弟,你来的不凑巧,我大哥李大狗没在家,***需要两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跳不了,没办法请黄三太奶上身。”
我心里暗道,这个黄三娘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她让我在黄家村住几天,那便先住几天吧。
谁知当天晚上就出事了,一具红衣女的尸体不知道谁放在了西屋的炕上,要不是那地上的锣鼓无缘无故的响了一下,我可能要搂着尸体睡***。
那锣鼓响声把我吓得一激灵醒了过来,妈呀一声从火炕上跳起,冷汗瞬间就打湿了衣衫,这红衣女尸体脸色惨白,却涂了朱砂红的腮红,不仔细看跟裹脚出嫁的新娘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