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嗽了两声,不自在避开皇帝的视线,将食盒放到桌案上,
「听闻陛下喝醉了,哀家特意熬了碗醒酒汤过来,陛下趁热喝。」
谁想这下,我更不自在了。
因为他走了过来,就站在我的身后。
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桌案上。
我甚至能感知到他身体的温度。
真真是……要了亲命!
月黑风高,殿中烛光荡漾。
皇帝的唇一张一合挨着我的耳边:
「太后,寡人今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何时有过好事?
我注意力都在这个极为暧昧的姿势上,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陛下何意?那个,陛下你往后让让。」
「太后心知肚明。」他腿继续定在原位,一寸不挪。
「其实哀家不太明。」我往桌边缩了一点点。
他身前的一缕长发扫过我的脖颈:「别装了,你想和叔玉走。」
我手指微颤,面上却依旧如常:
「陛下,我是太后,皇宫是我的家,我哪儿都不会去。」
我自认说得算是情真意切,醉酒的皇帝目光却十分清明凝着我:
「那太后可要永远记住这句话。永远……陪在寡人身边。」
嗯???这……
我麻了。
他这是……
「陛下慎言。」我虽差点被他那双桃花眼迷惑,但还是瞬间清醒,及时拉开了二人距离,「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
我提着食盒十分端庄优雅地离开他的宫殿,实际脚跨出门槛就百米冲刺了出去。
跑到一半,又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他正倚靠在门框上幽幽望着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我不知道,记忆中那个端正严肃的人何时修成了这等假面可怕的模样。
但我知道他有意向我靠近是为什么,
除了羞辱、利用、讽刺、报复,还有拿捏。
他认为拿捏住我,就能拿捏住我那疯爹。
他同我爹一样,从始至终只当我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