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小侯爷最宠爱的荛姬。
成了京中远近皆知的妒妇。
小侯爷恨极了我。他将我一路拖行,要将我扔出侯府大门。
我气力耗尽,由他拖着,只能尽量平稳地说:「我是圣上赐婚的,你将我赶出去,是抗旨。」
小侯爷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他看着我,眼底血红,片刻后突然阴鸷一笑:「好啊,那我遵旨。」
他将我拖到了假山后面,撕开我的衣裙。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圆房是这样的,幕天席地,痛不欲生。比起亲近,更像一种屈辱。
他将我丢在地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眼里有嗜血的快意:「如今你得偿所愿了?」
然后拂去衣摆上的血迹,神情厌憎,像拂掉什么脏东西。
府里其他人不管,随嫁婢女一路哭着将我背回去。
她发着抖,哭得直抽:「以我们姑娘的家世品性,便是皇子也嫁得的,凭什么嫁给这样一个有一半胡人血……」
我虚弱地低声道:「慎言。」
婢女立刻住了口。
小侯爷的出身是个逆鳞。
他是老侯爷和胡姬生的庶子。既不算胡人,也不算汉人。
所以胡人和汉人都提防他。他袭爵之后,圣上赐的是「安乐侯」,予他虚职,封号近乎于讽刺。
我却知道,他不是个天生的坏人。
他也曾像今天婢女对我这样,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要背着我一步步跨出无尽的痛苦和屈辱。
他曾是个很好很好的少年。
婢女依然在哭:「小侯爷曾经是对姑娘好过,可他自己也说了,不过多年前举手之劳。这样一点的好,姑娘就要念他一辈子吗?」
我垂下眼:「念不了一辈子。」
我没有那样长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