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就看到了庭观池那张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我正想拥抱他,表演一个久别重逢的思念与深爱的大戏。
结果他一个反手掏,扭转我的胳膊,将我按在了地上,脸朝地的那种:
「来,上吊啊,再吊死一个给我看看!
「老子现在学会了还魂大法,你死一百次,我也能把你拽回来!」
我试图动动嘴巴,发现被他按住了有点难以开口。
「爹,娘要疼死了。」
这是儿子的声音?
我吊死的时候他才七岁,现在六年过去,他都十三岁了。
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
听到儿子的话,庭观池松开了我。
我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活动着胳膊。
儿子庭朝蹲在我旁边,搭上了我的脉:
「爹,这次是真的成功了。」
我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失败过很多次吗?」
没人理我。
尴尬……
我笑两声,自己找话题:「儿子,你学医啦,学医好啊,以后救死扶伤,做白衣天使……」
不对,我记得庭朝是先天极品火灵根,遗传他爹的。
火灵根应该主修战道,怎么能做医修呢?
我猛地坐起身:「儿子啊,你是兼职医修吗?」
我是凡人,感受不到他们修真者的修炼情况。
庭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抬眼望向我时,眼睛有一点红:「是因为我不理你,让你心寒了,你才离开我和爹,是吗?」
我怔住,所有的嬉皮笑脸都在这一刻偃旗息鼓。
「不是,当然不是。」
他眼睛越来越红,眼里蓄满了泪水,伤心又愧疚地看着我。
我慌了,伸手去抹他的眼泪,庭观池一把拍开了我的手。
我颤巍巍地缩回手,只听他冷声道:
「我们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别碰他!」
我伸手去抓庭观池的袖子,他躲开,我直接扑了上去开始哭:「相公!相公你听我解释……」
一把鼻涕一把泪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
他能用法术挣脱我,但那样做会伤到我,所以他只是任由我抱着。
虽然没有安慰,但我知道他何尝不想抱抱我。
然而,只听咔嗒一声……
我低头,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脚铐落在我的脚踝上。
脚镣不大也不重,但我知道这是一件神器,化神期大佬也锁得了,更何况我一介凡人。
「相公,大可不必,杀鸡用牛刀……」
「唔!」
话音未落,嘴上突然被扔了一个禁言术。
庭观池的声音近乎冷酷:「此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有关死一类的字眼。」
禁言术没解开,我眨着眼神清澈的大眼瞅着他,使劲点了点头。
他解开禁言术,我低头看一眼缚神锁的长度,踌躇:
「相公,锁链给我放长一点呗,这点长度我上吊都不够,行动不便啊。」
庭观池眸色深沉,一脸晦暗。
「不是……」
他牵起儿子的手,擦了擦他的眼泪,两个人一起走向门口。
「喂,你这样我没法解手啊!我大小便怎么办?」
庭观池没有回头,灵力传音,冷冷的两个字:「喊我。」